第十四章 勝義

2017090312:30




第十四章 勝義

當五比丘①放棄佛陀時,他將此視為難得的機緣,
因為他將能毫無阻礙地繼續修行。
五比丘放棄他,是因為他們覺得他已鬆弛修行,回復放縱。
從前他矢志苦行,無論吃飯、睡覺等,都嚴厲地折磨自己。
但後來他發現如此的修行是無益的,
過去是出於我慢與執著而修行,誤以世俗價值與自我為實相。

例如,若有人為了獲得讚譽而投入苦行,這種修行是「世俗發心」——
為了諂媚與名聲而修行。以此動機的修行,便是「誤以世俗之道為實相」。

另一種修行方式名為「誤以我見為實相。」
你只相信自己和自己的修行,無論別人如何說,
你都堅持己見,這便稱為「誤以我(見)為實相」。

無論是以世俗或自我為實相,都只是盲目地貪著。
佛陀瞭解這點,並瞭解這種修行並不「如法」,
不符合實相的修行,因此修行並無結果,仍未斷除煩惱。

然後,他重新思考所做過的一切努力,那些修行的結果是什麼?
深入檢視,他瞭解其中充滿自我和世俗,
其中並沒有「法」,沒有無我的洞見,沒有「空」或徹底放下。

仔細檢視情況之後,佛陀瞭解到,
即使他向五比丘解釋這些事,他們也無法理解。
那並非他能輕易傳達給他們的事,因為他們還執迷于從前的修行方式和見解。
佛陀瞭解他們會一直如此修行到死,也許甚至到餓死,
仍一無所獲,因為這種修行的發心是源自於世俗價值與我慢。

身體並非貪欲或煩惱的來源

在深入思考後,他瞭解正確的修行——正道,即心是心,身是身。
身體不是貪欲或煩惱的來源,即使你摧毀身體,
也無法將煩惱摧毀,甚至絕食、不睡覺,直到骨瘦如柴,也無法斷除煩惱。
但五比丘對如此的方法深信不移,他們相信透過苦行定可斷除煩惱。

佛陀於是開始進食,飲食逐步恢復正常,並以更自然的方式修行。
當五比丘看見佛陀改變修行時,便認為他已放棄修行,重新耽著欲樂。
佛陀的了悟已更上一層樓,超越了表像,
但五比丘卻認為他是在向下沉淪,放縱欲樂。
苦行的觀念深植於五比丘的心裡,
因為佛陀過去就是如此教導與修行的,但現在佛陀已發現錯誤,並放棄它了。

當五比丘看見佛陀恢復正常修行時,他們離開了他。
就如鳥兒飛離無法再提供足夠庇蔭的樹木,
或魚兒游離太小、太髒或太熱的水池,五比丘放棄了佛陀。

因此,現在佛陀可以專心思惟法義。
他吃得更營養,且活得更自然;他讓心就只是心,身就只是身。
他不過度勉強自己的修行,只要足以放鬆貪、嗔、癡的鉗制即可。

從前他行走於兩端,當快樂或喜愛生起時,他受誘惑而生起貪著,
認同它而不願放下,因此被困在其中,這是種極端。
另一種極端是,過去和五比丘在一起時所修的苦行。
他稱這兩種極端為「耽著欲樂」與「耽著苦行」。

佛陀過去就陷入在諸行中,他清楚瞭解這兩端皆非沙門之道。
若執著它們,經常來回賓士於兩端之間,將永遠無法成為覺悟世間者。
現在,佛陀將注意力放在心本身和訓練心上。

自然的一切過程,皆是根據支援它們的因緣在進行。
例如,身體感受疼痛、疾病、燥熱與寒冷等,
這些都是自然地發生,本身並無問題。
事實上,是人們太過擔心自己的身體,是邪見,
導致他們太過擔心與執著身體,而無法放下。

我們只是身體的客人

看看這間講堂,我們建造講堂,並宣稱它是我們的。
但蜥蜴來住在這裡,老鼠與壁虎也來住在這裡,我們總是驅趕它們,
因為我們執著講堂是我們的,而非老鼠或蜥蜴的。

身體的疾病也是如此。我們將身體當作自己的家,是真正屬於我們的東西。
若頭痛或胃痛,就會沮喪,而不希望有疼痛與痛苦。
這些腳是「我們的」腳,手臂是「我們的」手臂,我們不希望它們受傷;
這是「我們的」頭,我們不希望它出任何差錯。
我們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只好一切病痛與疾病。

這就是我們被愚弄並偏離實相的所在。
我們只是身體的客人,就如這間講堂,它並非真是我們的,
就如同老鼠、蜥蜴與壁虎,我們只是暫時的房客,但我們不瞭解這點。

事實上,佛陀教導我們,身體裡並無固定不變的「我」,
但我們卻執著它為自己,認為它就是「我」。
當身體變化時,我們不希望它如此,無論別人如何說,都無法瞭解。
若我直截了當地說「這不是你」,你們甚至會更糊塗,
甚至因而更困惑,而你的修行只會更加深我見。

因此,多數人並非真的瞭解自我,
真正瞭解的人知道那東西既非「我」,也非「我所有」。
這是指應根據它們的真實本質去觀察諸行,知道諸行的真實本質,就是智慧。
若不知諸行的真實本質,你就會和它們不睦,總是抗拒它們。
那麼,是放下諸行比較好,或試圖反抗與抗拒它們比較好呢?

然而,我們卻祈求它們應允自己的願望,尋找各種方法組織它們或和它們協商。
若身體因生病而痛苦,我們不希望它如此,就會找出各種經典來讀誦,
如《解結誦》(Bajjhango)、《轉法輪經》(Dhammacakkappavattana-sutta)
與《無我相經》(Anattalakkhana-sutta)等。
我們不希望身體痛苦,而想要保護它、控制它。

這些經典很可能會變成某種形式的神秘儀式,
為了除病與延壽等原因讀誦它們,讓我們更加陷入執著。
事實上,佛陀的教導是為了幫助我們看清楚,
但到頭來我們卻讀誦這些文字來增加愚癡。

我們讀誦「色無常、受無常、想無常、行無常、識無常」②,
並非為了增加愚癡,而是為幫助與瞭解身體的實相,
好讓我們可以放下,並捨棄執著。

學習「法」 不是為了增長我見

這就成為割捨事物的讀誦,但我們卻常為延長為它們而讀誦。
或若覺得太長,就會嘗試將它縮短,迫使自然能符合我們的願望,這是愚癡。
每個坐在這講堂裡的人都是愚癡的,
不唯讀誦的人愚癡,聽聞的人也愚癡,大家都愚癡!
他們心裡想的都是:「我們如何才能避免痛苦?」不知他們修到哪裡去了?

每次生病,那些知道的人並不認為有何奇怪,出生到這世上來就一定會生病。
當佛陀與聖者們生病時,會吃藥治療,那只是在調整四界而已,
他們不會盲目執著身體或神秘儀式等事,是以正見對治疾病,而非愚癡。
「若它痊癒,那它就痊癒;若它無法痊癒,
那它就無法痊癒」——他們就是如此看待事物。

據說現今佛教在泰國正欣欣向榮,但在我看來卻已沒落到穀底了。
現在講堂林立,隨處可聽到佛法,但他們卻是錯誤地聽聞——
即使資深的佛教徒也是如此。
所以,人們是以盲引盲,只會帶來更多的迷惑。

那些人怎麼可能超越痛苦呢?
他們為了覺悟實相而誦經,卻反而讓自己更加愚癡。
他們背離正道,一個向東,另一個向西,如何能與正道交會呢?
兩者甚至彼此無法靠近。他們誦經,是以愚癡而非智慧讀誦;
他們學習,是愚癡地學習;他們知道,是愚癡地知道。

因此,最後他們是愚癡地行、愚癡地活,且愚癡地知道。
事實就是如此。那麼,教導呢?他們現在做的只是教導人變笨,
他們說自己是在教人變聰明,是在傳授知識,
但當從實相的角度來看它,
就會瞭解他們其實是教人誤入歧途與執著假像。

成立教法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瞭解「我」是空的,並無固定不變的實體。
但人們來學習「法」,卻反而增長我見,因此不想經歷痛苦或困難,
而希望所有事情都能恰如所願。
他們可能也想超越痛苦,而自我仍然存在,如何能辦得到呢?

破除表像 才能發現勝義

假設我們擁有個貴價物,在它成為我們的所有物的那一刻,我們的心就改變了。
「現在,我可以將它收到哪裡去呢?若我放在那裡,很可能會被別人偷走。」
我們讓自己陷入不安,試圖找出一個地方來收藏它。
心何時改變?就在得到那件物品的那一刻——痛苦就在那時生起。
無論將那件物品放在哪裡,我們都不放心。
無論站著、坐著或躺著,都惶惶不安。

這就是苦,它在何時生起?就在我們意會自己得到某件東西的那一刻。
在未得到之前並沒有痛苦,它還未生起,因為還沒有東西可以執著。

「我」也是如此。若我們以「我」的觀點去想,
則身邊的每件東西都會變成「我的」,迷妄便隨之而來。
關鍵就在於有個「我」;我們並未剝除表像,看見勝義③。
你們瞭解嗎?自我只是個表像,
必須剝除它,才能看見事物的核心,那就是勝義。
只有破除表像,才能發現勝義。

我們可用打殼子來作比喻。
在能吃到米飯之前,
必須先打殼子。去除稻殼後,才能得到裡面的米粒。

若不打殼子,就得不到米粒。
就如一只狗睡在成對的稻殼上,
它的肚子餓得咕嚕作響,但它只能躺在那裡想:
「我能到哪裡找到吃的東西呢?」
當它饑餓時,放著成堆的殼子,四處去找殘羹剩飯,
即使就睡在成堆的食物上,卻一無所知。
為什麼?因為它不能吃稻殼。食物就在那裡,狗卻無法吃它。

我們可能有學習,若不照著修行,就會像睡在稻殼堆上的狗一樣無知。
那很丟臉,不是嗎?現在也是如此,有米在,但它藏在哪裡呢?
是稻殼將米藏了起來,使狗無法吃它。
其實勝義一直存在——它藏在哪裡?是世俗的表像覆蓋了勝義。
人們就坐在稻殼堆上,卻無法吃它。

換句話說,無法修行就是無法看見勝義,他們一再地執著表像。
若執著表像,就是在蓄積痛苦,而受困於有、生、老、病與死。

因此,沒有別的事會障礙人,他們就是被困在這裡。
人們學習「法」,卻無法洞見它的真實意義,
那就如同躺在稻殼上的狗,
無論學習多少「法」,若不修行,就看不見它。

這也如同某些甜果子,雖然水果很甜,
但一定要親自品嘗,才會知道是什麼滋味。
而那水果即使無人品嘗,它仍一樣香甜,只是無人得知而已。

佛陀的「法」就是如此,雖然它是真實的,但對不知道的人而言,
它並不真實,無論它是多麼地卓越與美好,也都毫無價值。

人們想追求快樂 心卻製造許多痛苦

人們為何會受到痛苦的影響呢?沒人想要痛苦,
然而,人們卻一直在製造痛苦的因,彷佛四處在尋找它。
人們心裡想追求快樂,但他們的心卻製造許多痛苦。
只要如此觀察就夠了,它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不知道苦。
我們不知道苦,不知道苦因、苦滅,以及滅苦之道。
就是因為如此,人們才會那樣做。

這些人都有邪見,卻不認為這是邪見。
一切會造成痛苦的說法、信念或作法都是邪見,
若不是邪見,就不會造成痛苦,我們也完全不會執著快樂、痛苦或任何情況,
而會讓事情如流水般順其自然,
我們不會去控制它,只會讓它順著自然的路徑流動。

法流就像這樣,但無明的心流卻試圖在邪見的形式下抗拒「法」。
它雖然四處流動,能到處指出他人的邪見,
卻看不見自己的邪見。這點值得深入探討。

多數人都還被困在痛苦中,在輪回中流浪。
若出現疾病或疼痛,只會想到如何消除它,
希望它儘快停止,而不會認為這是諸行的正常方式。
人們無法接受身體的變化,想盡辦法要消除身體的病痛,
然而最後還是輸了,無法打敗實相。
一切終歸壞滅,這是人們所不願正視的。

見法、知法、修法、正法 才能放下重擔

修行最殊勝的事,就是領悟「法」。
為何佛陀必須要長養一切德行④呢?
如此他才可能領悟「法」,並讓其他人也都能見法、知法、修法與證法——
如此一來,他們才能放下重擔。

快樂與痛苦的生起,都一定要有個自我,要有「我」和「我的」的表像。
若這些事一生起,心立即趨向勝義,就能去除表像,
除去對那些事物的喜歡、厭惡與執著。
就如遺失珍愛的東西,當重新找到它時,我們的不安就會消失。
當培養「法」的修行,而達到「法」、見到「法」後,
每次一遇到問題,我們就能立即當下解決問題,它完全消失、放下、解脫。

我們為何仍無法到達、放下?
那是因為未清楚地看見過患,我們的認識是有缺陷的。
若佛陀和阿羅漢弟子們一樣清楚地知道,
就一定會放下,而問題也會毫無困難地完全解決。

當你的耳朵聽到聲音時,就讓它們做自己的工作;
當眼見色而執行功能時,就讓它們如此做;
當鼻嗅香時,讓它做自己的工作;
當身觸受時,讓它執行其自然功能。
若我們只讓感官執行其自然功能,問題怎麼會發生?根本不會有問題。

同樣地,那些屬於表像的事物,就讓它們歸於表像,並認出何者為勝義。
只要做個「覺知者」,覺知而不固著,覺知並讓事物回歸自然。

要覺知「法」,你們必須以此方式覺知,換句話說,以超越痛苦的方式覺知。
這種知識很重要:覺知如何做事、如何使用工具,以及覺知一切世上各種科學,
都有它們的位置,但那並非最高的知識。
必須以我在此所解釋的方式去覺知「法」,無須先知道太多,
對於「法」的修行者而言,只要這樣就夠了——覺知,然後放下。

你知道,這並非說必須死後才能超越痛苦,因為你知道如何解決問題。
你知道表像和勝義,就在此修行,就在此生覺悟。

當我們堅持自己是對的 便已走入邪見

你可能會好奇:「為何阿薑一直說這個?」
除了實相之外,我還能教什麼?但雖然它是實相,也不要緊抓著它!
若你們盲目地執著它,它就會變成謬誤。
這就如抓住一隻狗的腳,若你不放手,狗就會團團轉,並且咬你。

試試看,若不放手,你一定會被咬。
表像的世界也是如此,我們依照世俗法生活,
若將它們抓得太緊,它們就會帶來痛苦。只要放手,讓事情過去。

當我們堅持自己一定是對,因而拒絕對其他任何事或人開放時,
就是走錯了,已走入邪見。
當痛苦生起時,它從哪裡生起?就從邪見生起。

因此我說「要空,不要執著」。「對」只是另一個假說,只要讓它通過;
「錯」則是另一個表像,只要隨它去。
若你覺得自己是對的,而別人卻說你錯,
別爭辯,只要放下,一旦覺知就放下,這是正道。

通常情況並非如此,人們彼此互不相讓,那就是為何有些人,
甚至連修行人,都無法覺知自己的原因。
他們可能會說些愚不可及的話,卻自以為很聰明,
或說些讓別人聽不下去的蠢話,而自以為比別人更聰明。
有些人連「法」都聽不進去,卻自以為很精明,
自己才是對的,他們只是在宣稱自己的愚蠢罷了!

任何漠視無常的言語 皆非智者之言

所以,智者說:「任何漠視無常的言語,皆非智者之言。
而是愚者之言。那是困惑之言,是不知、痛苦即將在那裡生起的人所說。」
例如,假設你明天決定去曼谷,有人問你:「你明天要去曼谷嗎?」
你回答:「我想去曼谷。若無耽擱,我可能會去。」
這就稱為心中有「法」的言語,是心存無常之言,
有考慮到實相——世間短暫與不確定的本質。
你不會脫口就說:「是的,我明天一定會去。」

不只于此,修行變得愈來愈細微。
若你未看見「法」,明明是錯的,卻可能自以為對。
其實字字句句都偏離實相。
簡單來說,我們所說或所做的任何事,
凡是會造成痛苦的,就應被視為邪見,那是愚癡與無明。

大多數的修行人並不如此思惟,凡喜歡的就認為是對,他們只相信自己。
若收到一個禮物、一個頭銜、一次晉升或一句讚美,
就認為很棒,並因而驕傲與自大。
他們不會思惟:「我是誰?
這個好是好在哪裡?它來自何處?別人也是同樣的嗎?」

學習在當下 解決自己的問題

佛陀教導我們,應以平常心處事。
若不認真考慮這一點,愚癡仍會深埋在我們心底——
我們依然會被財富、地位與名聲所蒙蔽。
我們由於它們而變成另一個人:認為自己比以前更好,自己是特別的。

事實上,人其實並沒有什麼,無論我們怎樣,都只是表像。
人移除表像,看見勝義,就會瞭解那裡並沒有任何東西。
只有普遍的特徵——開始時出生,中間變化,最後滅去。
若看見這點,問題就不會生起,我們就會知足與平靜。

只有當我們如五比丘一樣思考時,麻煩才會生起。
他們起先遵從老師的教導,當老師改變修行時,卻無法瞭解他。
他們認定佛陀已放棄,且回復放縱。
我們可能也會如此做,執著舊方式,並認為只有自己才對。

因此我說:修行,同時也要觀察修行的結果,
特別是在你拒絕遵循老師或教法,雙方有衝突時。
無衝突時,事情都很順暢;在有衝突與不順暢時,
你就製造出自我,並讓事情僵化,執著己見,這是「見慢」(ditthimana)。
即使是對的事,若執著它,拒絕對任何人讓步,那它也會變成錯的。
固執正確只是生起自我,而沒有放下。

這點帶給人很多麻煩,除了那些瞭解的修行人之外。
若能瞭解,且是個機敏的行者,你們的反應是即時的,二話不說就放下。
執著一生起,便立即放下,能迫使心當下就放下。

你們必須瞭解這兩種功能的運作:執著與抗拒執著。
你們每經歷一次法塵,就應觀察這兩種功能的運作。
只要看著它們,經常如此思惟與修行,執著就會減輕,變得愈來愈少。
正見增長,邪見逐漸消退;執著減少,不執著會生起,對每個人而言都是如此。

請深思這點,學習在當下解決自己的問題。

〔注釋〕

①五比丘是佛陀成道後,初轉法輪所度化的五位弟子——
憍陳如、跋提迦、衛跋、摩訶那摩、阿說示。
他們原是淨飯王選出隨侍悉達多太子學道的人,與太子共修苦行。
悉達多以六年苦行未能達到解脫,所以放棄苦行,追求中道,接受牧女乳粥的供養。
憍陳如等人以為悉達多退失道心,遂離開他而赴鹿野苑苦行林繼續苦修。
悉達多成道後,因念此五人當先度說,故至鹿野苑為說四聖諦、八正道等法。
五人最終放棄苦行,追隨佛陀出家,佛教僧團于焉成立。

②「色無常、受無常、想無常、行無常、識無常」,
這些偈誦是早課的一部分。

③勝義(paramattha),又作第一義、真實,
是指事物基於其各自的自性而存在之法,是最終存在而不可再分解的單位,
由親身體驗、如實地分析而知見的究竟法。
如「男人」、「女人」看似實有(世俗諦),
其實只是由無常的名、色過程所組成的現象,無一可以執取(勝義諦)。

④一切德行是指十波羅蜜,參見第七章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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