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最後一刻,你還想說什麼?

2015070908:30



 

在生命最後一刻,你還想說什麼?
我們毋須等到死神來敲門才去做真正想做的事,
我們隨時可以創造自己的生活。


 



幾年前,我曾與心理治療專家戴沃斯.布蘭登(Devers Branden)共事,
當時她讓我經歷了一次臨終體驗。
她讓我想像自己彌留之際的情形:
我躺在床上近乎奄奄一息,感受即將告別人世之際那種百感交集的心情。
隨後,她讓我設想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人一個一個叫到身邊。
當我在腦海中勾勒出朋友和親人前來探望的情景時,
我必須大聲向他們傾訴。
我必須告訴他們,在即將告別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最想讓他們知道什麼。
在跟每個人說話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是斷斷續續的。
不知什麼緣故,我覺得自己簡直就要崩潰了。
淚水模糊了雙眼,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湧上心頭。
我並非在悲嘆我的生活,而是在為失去人間之愛而痛心。
更確切地說,這一次體驗,讓我擁有了之前從未有過的愛的交流。
在這次艱難的體驗中,
我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麼才是生活中真正寶貴的東西。
例如,我對孩子們懷有那麼美好的情感,卻深埋心底從未親口告訴過他們。
體驗結束時,我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
放聲大哭起來,這對我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當我慢慢恢復平靜之後,一件美妙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頭腦剎那間變得清醒無比。
我突然明白生命中真正重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最牽掛和最關心的人到底是誰。
生平第一次,我對喬治.巴頓(George Patton)
的名言有了如此透徹的理解
:「死亡遠比生命更令人激動。」
從那一天起,我就發誓,
對任何事絕不聽天由命,要把所有的情感都親口說出來。
我要珍惜每一分鐘的時光,就好像自己下一刻就會死去。
一次臨終的體驗徹底改變了我與人相處的方式。
因為我領悟了其中的精髓:

我們毋須等到死神來敲門,
才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我們隨時可以創造自己的生活。

幾年以後,當我的母親躺在土桑市(Tucson)一家醫院中奄奄一息的時候,
我匆匆趕到醫院,緊緊握住她的手。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我是多麼愛她,多麼感謝她為我付出的一切。
在母親告別人世的那一刻,我異常悲痛的心情因之前的舉動而緩解不少。
因為就那麼短暫的幾天,我感受到了我母親留下的所有寶貴的東西。
我把它們視為愛的精神銘記在心,直到永遠。
我的父親患有慢性病,在生命的最後時光,
他已經很難再開口說話,面對面溝通並不容易。
於是我在一年半之前就開始寫信、寫詩給父親,
感謝他為我所做的一切,頌揚他偉大無私的父愛。
幸運的是,父親一直堅持讀我寫給他的信件和詩歌。
有一次,我寄了一張父親節卡片給他,上面是我自己寫的一首詩。
收到卡片後,他打了電話給我,
高興地說:「嗨,我想我是個挺不賴的爸爸吧!」
英國詩人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曾告誡我們,

不要在告別人世的時候還緊閉心扉。他在詩中寫道:
「當心靈被鎖在岩洞中,愛之花將在地獄中生根發芽。」
一直假裝自己不會死,會妨礙你享受生活的樂趣。
像一名籃球運動員假裝比賽永遠不會結束,
那麼他的鬥志便會鬆懈下來,整場比賽也變得索然無味,全然沒有樂趣。
沒有結果的比賽不是真正的比賽;
沒有意識到死亡,便不會明白生命的可貴。

然而,我們之中的很多人(包括我自己),
都一直在假想生命旅程沒有盡頭。
我們一直在做計畫,總想著有那麼一天,我們會成就一番偉大的事業。

我們把自己的目標和夢想都寄託在一個虛幻的海島上,
勵志演說家丹尼斯.魏特利(Denis Waitley)在他的
《獲勝的心理學》(The Psychology of the Winning)一書中
把它稱為「未來之島」(Someday Isle)。
我們會發現自己總在說「有朝一日我要做這」,以及「將來我要做那」。
直視死亡,不必等到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刻。
事實上,我們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生動逼真的畫面,
設想自己在彌留之際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這種想像會帶來矛盾的衝突:
感覺自己獲得了重生,勇敢地邁向自我激勵的第一步。
美國詩人兼日記作家阿內絲.尼恩(Anais Nin)曾經寫道:

「真正活著的人,無懼死亡。」
也正如音樂人巴布.狄倫所唱的那樣:
「人們不是在忙著出生,就是在忙著死亡。」


作者:史帝夫‧錢德勒
摘自:勇敢創造自己的奇蹟/遠流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