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的目的在於求覺悟,而悟的主體在於自己的心,也就是生活中的自己;
悟的結果便是從煩惱中解脫出來,
看清生命的究竟和生命的不定期源,也看清真正的自己。
佛陀手中拈動的那朵花,正象徵著生命。
生命正是那朵從未開到綻放,直到凋零的花。
佛陀拈著花,告訴大眾,生命的意義就在自己手中,
是自己掌握著自己,並應對它報以歡喜的微笑,
只有在對自己的生命報以微笑,對自己的生活報以讚賞的正確觀念下,
我們才能接納自己,面對自己的環境和遭遇,實實在在地過現實的生活。
清朝順治皇帝曾說:
「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
長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朧又是誰?」
未出生當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從娘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知道自己是誰嗎?
唯有慢慢長大後,才清楚地意識到這個「我」的存在,
等往生閉上眼後,請問自己又是誰?
在佛教看來,生命由因緣而來。
「因」是生命的根源,「緣」是生命賴以存續的條件。
此「因緣說」非直線,是圓的,
也就意味著生命無始無終,隨因緣而變化,如此的迴圈不已。
人們總是問佛陀:「佛死了都到哪裡去了呢?」
佛陀總是微笑著,保持沉默。
但這個問題一次又一次被提出來,於是佛陀對弟子說:
「拿一支小蠟燭來,我會讓你們知道,佛死了到哪裡去了。」
弟子急忙拿來了蠟燭,佛陀說:
「把蠟燭點亮,然後拿來靠近我,讓我看見蠟燭的光。」
弟子把蠟燭拿到佛陀的面前,還用手遮掩著,
生怕火被風吹滅,但佛陀訓斥弟子說:
「為什麼要遮掩呢?該滅的自然會滅,遮掩是沒有用的。
就像死,同樣也是不可避免的。」於是就吹滅了蠟燭說:
「有誰知道蠟燭的光到哪裡去了?它的火焰到哪裡去了?」
弟子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說不出來。
佛陀說:「佛死就如蠟燭熄滅,蠟燭的光到什麼地方去了,
佛死了就到什麼地方去了,和火焰熄滅一樣道理。
佛死了,他也消滅了。他是整體的一部分,他和整體共存亡。」
在佛家看來,死去的只是人的軀殼,真正的生命則是綿延不斷。
佛雖然死了,但佛法不會死,
人世的種種道理也不會死,精神也是不滅的。
好的終究有人繼承,壞的終究被人拋棄。
人有生老病死,然則,一切天理輪迴還是在那裡。
所以「生,未嘗可喜;死,也未嘗可悲。」
這便是佛教對於生死的看法。
不僅如此,對於死亡,佛家講究一種自如而死。
也就是說,自己可以把握自主,要什麼時候死,即什麼時候死。
唐朝有位普化禪師,有一天,他向人化緣「法衣」,
一位施主便發善心,用上好的布料作了一件袈裟送給他,
但是普化說這不是他要的「法衣」而拒收。
臨濟禪師知道了這件事,請人送了一口棺材過去,
普化看到棺材,很高興地到街上喊著:
「我的法衣來了!我要穿上它去死了!明天上午我要死在東門。」
哪有人說死就死,大家想看看普化如何死?
第二天,一大早東門已是人山人海。
普化扛著棺材來到東門,看到這種情景,皺皺眉頭:
「那麼多人看熱鬧,我今天不死了,明天到南門去死吧。」
大家覺得有些掃興,不過,隔天還是有不少人跑到南門。
普化仍嫌人多:「還是明天到北門死吧!」到了北門還是嫌人多,
就這樣從東門到南門再到北門,
原本好奇的人已失去興趣,也不相信普化禪師的話了。
第四天他來到西門,這時候跟來的人已寥寥無幾,普化說:
「你們很有耐心,跟著我跑了四個門,好,我就死給你們看!」
說完,就躺進棺材裡入滅了。
自古以來,像這樣能預知時至,
自在自如而生的祖師大德還真有不少呢!
佛教有關超越生死的看法,
值得那些看不透人生、想不通生活或貪生怕死的人參考、借鑒。
佛教重來去自在,生死也有如來去。
參透這一玄機,我們就不必天天再為生老病死而恐懼不安,
或對於家庭親朋、甚至世間的虛華富貴,有所捨不得,
至少可以活得開心一點,快樂一些。
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生命的收與放,本質都是一樣的。
面對生死,悠然自得,便是真正懂得生命。
正如邱吉爾談及死亡,他說,當酒吧關門的時候,我就離開。
用一種超脫、達觀的態度去面對死亡,
把死當做一次快樂旅行,就能減輕生的壓力,活得逍遙自在。
作者:今酉
摘自:淡定,讓你心想事成/華文精典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