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息念佛法(呼吸念佛法),佛號融於呼吸當中

2017031212:30

 隨息念佛法(呼吸念佛法),佛號融於呼吸當中



隨息念佛法/文:唐岐

唐代飛錫大師的《念佛三昧寶王論》說:
「夫含齒戴髮,死生交際,未有無出入息焉。又一息不還,即屬後世者。
亦誠如所問,世上之人。多以寶玉、水精、金剛菩提木槵,為數珠矣。
吾則以出入息,為念珠焉。稱佛名號,隨之於息,
有大恃怙,安懼於一息不還,屬後世者哉?
余行住坐臥,常用此珠。縱今昏寐,
含佛而寢,覺即續之,必於夢中,得見彼佛。
如鑽燧煙飛,火之前相,夢之不已,三昧成焉。
面睹玉毫,親蒙授記,則萬無一失也。子宜勉之。」

白話解:人一出生就有出入息,如果一息不來,生命就離世了。
呼吸與生命,兩者互相緊密相繫。
現在的念佛人都用寶玉、水晶或菩提子串成捻珠,
念一聲佛號就掐一珠,作為念佛的方便。
我則是用出入息來代替捻珠。
隨著出入息而念佛名號,呼吸與名號相繫,
「阿彌陀佛名號」成為生命的仗恃,還怕什麼一息不來?
能在念佛中往生,不就正好往生西方面謹彌陀嗎?
我行住坐臥,常用隨息念佛法。縱然心念有所昏沉,
也是隨息念佛而睡去,醒來就繼續隨息念佛。
若能這樣,必能於夢中見阿彌陀佛,猶如鑽木生火,
要生起火之前,會煙生起,這煙是火相的現相。
若能隨息念佛,並且能常在夢中見彌陀,這是念佛三昧的象徵;
必然能在臨終時,面見彌陀,親蒙授記;
也是萬無一失的大方便,與你一起共勉。 

《念佛三昧寶王論》並沒有詳述行持的方法;
直到宋末元初時,有《蓮宗寶鑒》記述著隨息念佛的方法:
「凡修禪定,即入靜室,正身端坐數出入息。
從一數至十,從十數至百,百數至千萬。
此身兀然,此心寂然,與虛空等,不煩禁止。
如是久之,一息自住,不出不入時覺此息,
從毛孔中八萬四千雲蒸霧起,無始已來諸病自除,諸障自滅,自然明悟。
譬如盲人忽然有眼,爾時見徹不用尋人指路也。」

這段說明如何數息與止息,這個程序完全是「觀呼吸禪法」。
亦即在妄念紛雜時,先入靜室禪坐,身子端正又自然的姿勢,
雙盤、單盤,或正坐皆可。初學者,可以先把注意力放在鼻瑞數出入息,
要數出息或入息皆可,從一數到十,再從十數回到一,
如此重覆百遍、千遍,乃至萬遍,
身子就會漸漸止住妄念奔馳,心念就會寂靜下來。

天台宗把觀呼吸的過程分成六段「數、隨、止、觀、還、淨。」
先由「數息」來息滅粗的妄想,粗妄想歇下了後,就不要再數息了;
因為心一直在數,心是浮動的,無法讓心深入寂靜。
大妄想息下來後,就要換成隨息,隨順呼吸進出而念佛。
若是不換隨息,心才會越來越靜,慢慢的達到息與虛空合一,唯存一息。
這一息已沒出與入了,心的覺受與虛空等齊。
此時若反觀自身,覺受到全身毛孔都通暢。
達到這樣的境地,能消除業障,去除百病,並且能明悟心地秘藏,
猶如盲人,忽然有眼似的。
這時候,修行方向能了然自知,猶如盲眼人突然看得見,認得了路。
《蓮宗寶鑒》強調了調息能調和色身與消除業障、疾病,
而後澈悟心性,這也是通途「禪觀」的特色。

《念佛三昧寶王論》又說:
「今此攝心念佛欲得速成三昧,對治昏散之法,數息最要。
凡欲坐時,先想己身在圓光中。
默觀鼻端想出入息,每一息默念南無阿彌陀佛一聲。
方便調息不緩不急,心息相依隨其出入。
行住坐臥皆可行之,勿令間斷,常自密密行持。
乃至深入禪定,息念兩忘,即此身心與虛空等。
久久純熟,心眼開通,三昧忽爾現前,即是唯心淨土。」  


對治昏沉與散亂,「數息念佛」非常有效;
亦即在靜坐念佛時,先觀想自己處在一個圓光中,
雙眼微垂下,默觀鼻端的出入息;
從鼻端觀察,可以比較明顯的感受到呼吸的進出,
心能明確的緣住念佛心。
心隨順自然的出入息,每一息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自然的呼氣時,心隨著息而默念佛號,一般方式有三種:
一者。吸時不默念,呼時默念佛號。
二者。吸時默念佛號,呼時不默念。
三者。吸時默念「阿彌」,呼時默念「陀佛」;
或呼時默念「阿彌」,吸時默念「陀佛」。
就這樣隨著呼吸無間的來回念佛。
當大妄想息下來後,就不要再觀鼻端了,
要改成「心息相依隨其出入」,就是改成「隨息」了。
「隨息」時,意念已沒有放在呼吸的進出,氣息散在全身毛孔,
佛號與息融化成為一念,進入「心息相依」。
在因緣成熟時,心眼開通,明悟心地秘藏,這時就能明白所謂「唯心淨土」了。

唐岐按:
「念佛」可以分成「動中修」與「靜中修」。
「隨息念佛」適合靜中修,不宜動中修,不然容易傷氣,胸部與背部易有鬱傷。

「隨息念佛」以「調息」為先、為急。
佛號要配合調息,若是息有所不調,就容易有「氣傷」的情形。
「息」又與「調心」緊密相連,比如在生氣時,氣息就短而粗,
所以「隨息念佛」一定先完成「調身」、「調息」、「調心」完成後才能適用。
最適宜靜坐時修,不宜在工作中修,
因為工作中,必須專心於工作,心息容易分散,
不但工作做不好,也會傷氣;在運動中修,最易傷氣。 

當煩惱現前,妄念紛飛,難以止息,這時不宜用「隨息念佛」,
因為心受到煩惱的干擾,勉強「隨息念佛」,不但顯不出效果,反而有氣傷之嫌。
這時要先令煩惱平息為先,或者用數數念佛法,即是《念佛三昧寶王論》所說:
「從一數至十,從十數至百,百數至千萬。」直到大妄念歇下來,才好「隨息念佛」。

念佛要領 




印光大師永懷錄:與諦閑大師心相印

  印光大師和諦閑大師是近代兩大高僧,
在弘揚佛法和教化眾生的事業中,志同道合,
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堪稱為最默契的蓮友,
共同為近代佛教的復興作出了突出的貢獻。
兩位大師有著不少相似的經歷:諦閑大師二十歲出家后,
也被兄長追回,還被強迫還俗。二年後,哥哥去世,
諦閑大師才到天台山國清寺受具足戒,從此精進修持。

  印光大師數十年如一日在法雨寺潛修密證,每年秋季到次年春季打念佛長七。
1900年的前後,他和諦閑大師各自同時閉關專修。
他在信中與諦閑法師交流念佛體會說:
「光自出家以來,就深信凈土,但因業障深重,二十年來,悠悠虛度。
口雖念佛,心不染道。
蒙法師策勵,發誓不辜負您的悲心,努力念佛,無奈依舊昏沉散亂。
於是我每天閱讀凈土經典,以發起勇猛精進的心。
當我讀到《念佛寶王三昧論》的隨息法門,就試著用這個方法,
隨著呼吸念佛,真的感覺妄念不像從前那樣洶湧翻騰,
想必久而久之,定有霧散雲消,徹見天日的時候。
我也由此悟到,慈雲法師提倡的十念法,
正是借著呼吸來約束我們的心,其原理也來自於此。
《凈土聖賢錄》、《蓮宗寶鑒》都記載了這個方法,
可見古人早就預見到末世眾生根機漏劣,難以得一心不亂,預先想好了辦法。
古人根基利,一旦發心念佛,自然能得一心;
而如今的人,像我印光這樣業障重、根機鈍的人,
不靠隨息念佛,恐怕一輩子也得不到一心不亂。
隨呼吸念佛包含了五停心觀的數息觀與念佛觀。
由於攝心念佛,貪愛的心漸漸斷絕,瞋恚不再熾盛,
昏沉散亂一旦除去,智慧就現前,愚痴同樣可破,
暗合大勢至菩薩都攝六根之法門。
但對於一般的念佛人,似乎不宜提倡呼吸念佛法。
因為隨著呼吸念佛,就不能記數了,這些人就難免懈怠;
而對於真正發心的人,不採用這個方法,很難得念佛三昧。
法師您乘願再來,一心利益眾生,您自己雖然可以不這樣做,
但不妨為後學試用,以教導後人。
若是利根之人,一七日二七日就能得一心不亂;
連我這麼昏鈍魯劣的人,想必用功十年八年也能得一心不亂。」

  諦閑大師在杭州六通寺宣講《妙法蓮華經》,
講到《方便品》時,忽然深入禪定,沉默不語,出定后,從此辯才無礙。
諦閑大師多次閉關,到各處講經,皈依居士達十多萬人。
十分關切,致信殷勤問候,並建議諦公至心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以求早日康復。
信中說:
  「我知道您悲心深重,為了四眾學子,不惜現身說法,
好讓大家知道人命危脆,應當趁著身體健康,
及早努力修行,不要等到病魔纏身時手忙腳亂,您的深慈大悲實在無以復加!
然而,您若病成這樣,又如何能弘法?
反而導致那些見識淺薄的人覺得佛法不靈,他們會想:
為什麼講了幾十年的經,聞名天下的大法師,
一旦得了重病,只顧看病吃藥,病卻不見好。
他平時講的依教修持,能轉定業,還有什麼阿伽陀葯,
包治萬病的話,不都是騙人的把戲么?
否則,他一定能依照教誨轉變定業。
他不是一向尊崇凈土,以阿彌陀佛的名號為無比靈驗的阿伽陀葯嗎?
為什麼自己反而不用?還有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觀音圓通章,
講的時候頭頭是道,一副菩薩跟到求救人面前的樣子。
他為何不放下身心,拼了老命,志心念觀音菩薩?
也好身心安樂,得大解脫,於一切法通達無礙。

  考慮到不少世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在此殷勤祈請諦公,
能仰求觀音大士垂慈救護,令貴體康復,福慧彰顯。
這樣,那些似懂非懂的人,將從此斷盡狐疑,增長正信,
更能互相勸勉,出離邪途,得入佛道,
自利利他,這正是以大慈悲現身說法,利益無窮啊。」

  諦閑大師的回信充滿真摯的感情,非常感人,信中說:
「印公鑒:讀到您的開示,我不禁心悸神傷,淚眼滂沱。
早就知道自己夙業深重,到六十三歲時,必難逃此關。
一晝夜間,突然就感覺雙手麻木,兩腳像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從此行動不便。
我清楚這是業障病,光靠吃藥是沒有用的。
想必是自己多生所作的墮三途的惡因成熟,本來要下三惡道,
而佛菩薩深慈大悲,顧念我出家三十多年以來,全心全力弘法,也許能重報輕償。
承蒙您慈悲垂示,教我持念觀音大士聖號,怎敢不唯命是從?
自從我得病後,雖沒能盡情放下萬緣,但求生西方的決心已是無比堅決。
我常常念四大無常,身為苦本,倘若能早一天往生,便是早一天離苦得樂。
每日獨處靜坐時,心中只想著佛,一心以佛為依歸。
由於我一心向佛,從今以後,決定可免三惡道,這樣一想,不免心生歡喜。
不料,這樣過了一百天,不但沒有往生的消息,
病反而漸漸康復,恐怕再過二十天左右,又將步履如常。
由此可見,娑婆世界的苦緣實在不容易逃脫,而極樂世界的凈因也不容易成就。
我算什麼人?為了弘法,完全不值得計較這條窮性命,
倒是希望您能為法自重,調養精神,保重身體。」
後來諦閑大師在講普賢行願品時回顧說,當時在病中雖不能行動,
因發願終身受持此經,所以在病中仍堅持觀想修十大願王。

  兩位大師的通信,充滿了互相關懷和以佛法為重的精神。
印光大師所期望的,諦公已自覺地身體力行,
不久就徹底痊癒,繼續講經,足以去除信心淺薄者的疑惑。
作為天台宗祖師,諦閑大師與律宗高僧弘一大師一樣,
始終堅持一心念佛,他曾經勸勉信眾:
「不要以種種理由錯過此身,永劫沉淪。
看一切事情,沒有大得過生死大事,把任何時刻都當作臨命終時,
這樣念佛,就是至誠懇切,以這份誠心,定能生凈土。
必須下死工夫,才能成就凈業;
常常想到死時的情形,才肯發出真實懇切的心。
這是往生的關鍵,是至誠念佛的妙訣。」

諦閑大師往生前寫下一偈:
「我今念佛,凈土現前。真實受用,願各勉旃。」
在大眾念佛聲中,安詳而逝,面容呈金色,光潔瑩凈,
頭頂暖氣炙熱,持續了很長時間都不散。

  《釋門法戒錄譯文》
  《印光法師文鈔增廣卷一-致諦閑法師問疾書》
  《余會心-印光大師故事-諦閑大師開示念佛緊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