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距離

2019100818:30





當你回到你的生活圈,我也回到我的天際線,
那段我曾以為不遠的里程,一直滿載我對你的思念,
我相信真心可以永遠,那也是不曾改變的諾言。

高鐵飛馳載著我從那座城市來到你的城市,
從熟悉到陌生的地名,
我一度以為那是我也該要熟悉的,
隨著風兒翅膀搧過你我眼睫,
慢慢地,我發現那其實不是我該闖入的禁區。

你沒要我別去找你,卻慢慢在言談中,
下意識地吐露你的不安。

我沒要你勉強自己,卻無端在眼神裡,
無意識地察覺我的盲點。

也許我們都在潛意識裡,假裝謊言不曾出現。

你說,那是善意的謊言,
不是故意欺騙;我感覺得到你心思依舊,
只是不小心冒出一粒疙瘩,掐也掐不回去。

我相信你的真心,可我不喜歡善意的謊言,
它即使是善意的、依然是謊言。

然後,我悄悄搭上又一班的列車
緩緩退出你的城市與你的視線,久而久之,
我變得不再前往那座死氣沉沉的堡壘,
哪怕手裡握有火銃,我都捨不得開火砲轟,
就怕傷了你曾以為永遠的美好。

我不曾以為會有永遠嗎?

其實我也矛盾,我想讓自己相信永遠,
竟更永遠相信永遠不會到來,在你身邊。

當我從你的門外聽到那不該有的呻吟,
我的永遠只留在夢間。

好多好多年,我讓自己冰霜著雙眼,
不再探究過往的心眼兒,你曾想過追回流水年華,
卻無法再搬出當年那抹令人微笑的回味。

你透過話機問我孤單嗎?
我並不孤單,我只是寂寞。

有人問,寂寞什麼?
我說,這世上最寂寞的,
不是你在我眼前卻不知道我愛你,
也不是相愛卻不能相守在側,
而是,當我想與你攜手往北方前進時,
你卻獨自朝南方走去,而且,
從沒想帶上我一同前去。

那是我最感寂寞的孤單。

我們都在你情我願的泥淖裡,
編織瞧不見彼岸的神話。

我有純、有醇、有唇,與蠢。

你曾說過,再怎麼遠,也不會偏移彼此的焦點;
當諾言許下的瞬間,真讓人就那麼輕易地相信了,
卻忘了時間與現實,始終能夠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