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聲音可說是我們所擁有的最重要天賦之一。
我們的聲音與心意相連,並以說話、歌唱,
以及種種自然流露出情感的聲音等型態,呈現出一種頗為不凡的溝通面貌。
然而,我們有意識地以對自己有利的方式來使用聲音,
這樣的情形又有多常發生呢?
我們花了許多時間聊天,但我們的聲音受到善變的心念所支配。
在聲音可做的事情中,歌唱是更為不凡的,但我們之中又有多少人會去做?
至於自然流露情感的聲音,多半在很早便已受到壓抑。
我們都親身感受過話語的力量,
知道所造成的影響,即使說話者未必有意針對我們。
從別人話語中,可以聽出各種情緒及心理狀況,
這些都影響我們的情緒和心理上的平衡狀態。
舉例來說,如果我們被人辱罵,
或目睹極度悲傷的人宣洩情感時,常會感覺耗損許多力氣。
憤怒、愉快、幽默、憂傷、恐懼、淘氣、敦促、勸說、同情,
要將這些不同的心念模式以聲音表達出來,並不需要特別花力氣。
但即使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如「我必須現在就滿足所有的慾望」,
若說話時變換聲音和語調,其意義便可能產生許多變化。
從潛意識層面看,我們都可算是演員,因為我們會改變說話的聲音,
以便得到有利於自身的效果,而且往往不是故意的。
那麼,請你想像一下,
若能有意識地加以引導,人的聲音會具有多大的力量呢?
或許可以觀察一下政治領袖人物如何運用聲音將自己投射出來,
以達到說服群眾的目的。
這方面的一個重要例子就是希特勒,他藉由演說來煽動並迷惑了德國人民。
要了解一個人的個性與所處狀況,聲音是一條主要途徑。
在不知情的狀態下,我們便在聲音的性質中,透露了自身的感受。
在談話中,我們反映出自身是放鬆或緊張的狀態。
我們的本性在所有的話語中留下了印記。
我們都聽過會令神經緊張的聲音
(不論所說的內容為何),以及似乎能讓人平靜的聲音。
以全世界來看,語言和說話方式會反映一個國家的特質;
如歌唱般、母音要張大嘴巴講的義大利語,
聲調流暢、性感的法語,閉著嘴說話、像被上了夾子般的英語,
還有慢聲慢氣的美國南方腔。
在這些型態中,還有許多的變型,
個人的類型還可根據說話的頻率高低、速度、音量來加以分類。
若要察覺這些特性,在聽的時候不要太關心話語本身的意思。
說話會有型態出現,就表示大多數人都可被劃入幾種基本型;
也就是在個性上屬於土象、火象、水象或風象。
美國「極向整合」(polarity therapy)治療師薄惹(John Beaulieu)
曾開發一項技術,稱為「語音能量學」(Voice Energetics),
可根據基本型態的缺乏或過多的情況來診斷健康方面的問題。
西方世界的蘇菲派(Sufi Order)創建者,時也是印度音樂大師,
印納亞‧杭(Hazrat Inayat Khan)在提到三種基本語音類型時,
也同時寫出個別的特質和基本屬性:
一種是顯示有力量,一種有美,第三種有智慧。
通常會發現,在這些類別中,
會有一種基本調性型態是最主要的,同時混有其他型的情況:
土象:讓人有盼望,給人勇氣,誘人
水象:讓人沉醉,使人平靜,治療,鼓舞
火象:給人深刻印象,使人奮發,激動,驚嚇,喚醒
風象:鼓舞,安撫,超然
以太:給人啟發,治療,帶來和諧,令人信服
有時我們會特意改變原本的聲音,好投射出某種形象。
我們會裝出這種不自然的聲音,可能是因為職業上的需要,
但不論理由為何,都可能造成當事人在個性上出現確切的轉變。
另一方面,在情況需要時做出聲調的調整,對我們而言可說十分熟悉老練了。
事實上,由於演戲與說話的聲音相關,若能加以研究,
將會有助於我們解放個性,並與自我的深層產生聯繫。
然而,就算連這些調整過的聲調都考慮進去,
我們的聲音仍舊像指紋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這是因為聲音中的泛音部分具有獨特的型態(請看第十二章)。
這些型態可用現代的光譜分析技術來偵測得知,
因此,人的聲音甚至可以作為保全上身分辨識之用。
歌唱是人在發聲時自然想做的事,從療效上來看,歌唱要比講話更好上一級。
早期人類的語言就好比現代孩童用來表達的話語,本質上就是唱歌,
且在音調的變化上可能更接近鳥兒鳴唱的歌聲。
直到今日,我們仍可在非洲及遠東的語言中聽到這種聲音。
這些語言的說話型態比英語更豐富,
涵蓋了較寬的頻率範圍,也包含了較多泛音。
毫無疑問的,歌唱是件有益健康的事,因為歌唱時喉頭所製造的共鳴效果,
要比說話時大得多,而且講話時如果遇到感覺不自然的型態,
通常也可用歌唱的方式跳過。
想想看,以往各行各業的工作者會以歌聲相伴的方式來工作,
讓原本的勞動負擔得以輕鬆許多。
再想像一下團體所能產生的療癒力,如合唱團表演,
能夠使原本單人的共鳴得到上百倍的加強效果。
整體來看,不論採用何種型態,社團歌唱活動都在持續減少中,
尤其是西歐國家與美國更是如此。
回想一下,上一次在聚會中圍著鋼琴唱歌(不管唱什麼歌)
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如果曾發生的話)?
太多人變得只是被動地接受音樂,而不再彈奏歌唱了。
未來的世代若將歌唱都讓給演藝人員
(他們可不一定都是能彈唱出「好的共鳴」的榜樣),
那麼,也就切斷自己與某種自然療癒源頭的聯繫了。
我們因情感自然流露而發出的聲音,是位屬說話和歌唱之間,
型態上有大笑、哭泣、呻吟、慟哭、尖叫、嘆息、打呵欠、吹口哨、哼曲子等,
這些聲音是我們的天賦人權,
本來就是讓我們可以淨化身心、釋放感情的,包括正面與負面。
要記得,英文中情感(emotion)的字面意思就是「從某處離去」。
常見的例子就是媽媽對著襁褓中的嬰兒低吟著歌,以及吹口哨的工人。
孩童就像是能發出自然聲的泉源一般,
許多聲音都是因為喜悅而發出,是不含意思的音節。
或許這些音節並非沒有意義,而是某種古人所知道語言的片段,
但這些就像許多童年的其他東西一樣,被我們放到一邊去了,
因為我們的父母、師長、社會環境要把我們塑造成大人的模樣,
我們心靈與情感運作過程之間的連結,因此被切斷了。
很可能因為身為大人必須支撐自我形象的緣故,
我們很少能夠完全釋放這些情感,任其抒發,
如大笑、呻吟、慟哭,因此過程本身無法達到治療的效果。
所以,若能誘發這些在情感方面具有滌淨作用的聲音,確實具有重大價值。
我們無須等到巨大情緒將我們淹沒後,才去接收這些情緒所能產生的治療效益。
作者:詹姆斯.唐傑婁
摘自:聲音的治療力量:
修復身心健康的咒語、唱誦與種子音/橡樹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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