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舞台剛剛啟幕便中途沉默
我們同在一個世界的懷抱裡
你的戲已上演
我才買票入場
聚光燈下你看不到我
你的身段是我眼中的特寫
想持一盞明燈點亮你的眼睛
在你忘我的演繹裡包裝一切美好
記起那時候你說和我一起的時候不悲傷
後來的我真的變得和你一樣
當他們都說那時的我很快樂的時候
突然覺得我在你的舞台串場幸福的樣板
出場不多 道具般的角色
你曾經哄著說
如果幸福是家劇院
不會賣單人座位票給我
很多時候要開心起來才能勇敢
一直相信心和心的距離
要靠人去拉近或拉遠
我不知道你歡樂了誰寂寞的夜
你亦不知道我哭濕了多少城牆
只知道故事成了倒裝失序的往事
你提早退場
我還痴痴等到最後散場
青春的危險就是有太多美麗的灣度
像幕布上存在的山川越多
就能夠營造腳下踏破浪的假象
演戲與看戲的人都活在想像的張力
戲子與瘋子的分割是虛線下的摺疊頁
越想釐清擦拭越模糊視線
越想蓄意隱藏越混淆自我
分解出的性格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失聲的台詞是內心戲的抓痕
我們是否演壞了這齣人生大戲？
街景 行人與我總是格格不入
有時候我會化一點妝
不刻意掩飾消逝的風華
只是塗些睫毛膏
來抑制自己不要在人群中忽然流下眼淚
每次想哭的時候就想妝花後的窘樣
然後努力不哭
強顏向上仰頭試圖讓眼淚倒流
幕幔緩緩下降
遮蔽你的身影
掌聲響起
敲擊我心碎的響板
你與別人合演的對手戲
牽繫我的悲歡
我們都是玩弄感情的戲子
不知為何歡喜？為何憂？
哭笑不得的跌幅震盪了情緒的臨界線
關於我們的曾經
在謝幕的時候都還是一無所知
這樣匆忙的擁吻
似乎是一場不知所措的荒謬
分手戲碼上演時
鏡頭還停滯在昨日的空景
驀然驚覺彼此被換角
焦距不斷被拉長
知覺也麻木
我是癱了一地線的傀儡戲偶
以為戒掉對你未了的餘情
曲終人
散時
依舊偷偷打開追憶的舊皮箱
搜尋那本寫著你但殘破的劇本
只是劇本裡找不到我的走位
森田攸/戲子劇
|
|
